我曾经是密歇根州的一位小学老师,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。在正式给孩子们上课之前,校长带我们去大溪城的一所小学参观,向别校的教师学习如何上课。那里有一个名叫唐娜的女教师,据说非常优秀。很荣幸,我被安排进她的班级里旁听。
走进教室,我赶紧在靠后的一个空位子上坐了下来,这时,所有学生都全神贯注地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。我挪动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小男孩旁边,只见他正在写一些他“不能做到”的事情,诸如“我无法把球踢过第二道底线”“我不会做三位数以上的除法”“我不知道如何让麦克喜欢我”等,眼看他已经写了半张纸,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仍旧认真地继续写着。
我又看了旁边几个学生,他们也都在写自认为很难做到的事。我好奇地走进唐娜老师的讲台,发现她自己也在伏案写着“我不能”的事:“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约翰的母亲来参加家长会,除了体罚之外,我不知道怎样教育艾伦……”
我想不明白。唐娜老师为什么和学生们一起专注于这些做不到的事?为什么不多想想“我能做到什么”或者“我最擅长做什么”呢?我满腹狐疑地回到坐位,约20分钟后,孩子们都在写满一整张纸后陆续停了下来。唐娜老师站起来,让孩子们把手中的纸折好,然后排队将纸投进一个空盒子里。最后,唐娜老师把自己的纸也投了进去,将盒子盖好。学生们排好队跟着她走出教室,当然,我也跟在他们后面。
唐娜老师带我们来到操场边一块空地上,拿起铁锹挖了一个足有3英尺深的洞,然后让孩子们把盒子放进去,并让每个孩子抓一把泥土往洞里撒,最后,这里出现了一个高高隆起的“小坟墓”。这时,唐娜老师认真地说:“孩子们,现在请手拉着手、低下头,我们准备默哀。”
学生们把“坟墓”围在中间,唐娜老师庄重地念起了悼词:“朋友们,今天我很荣幸邀请你们前来参加‘我不能’先生的葬礼,‘我不能’先生在世的时候,曾与我们朝夕相处,影响着我们每个人的生活,现在,我们把你安葬在这里,希望你能够安息,请‘我不能’先生放心,在你离开后,你的朋友‘我可以’先生将会一直陪伴着我们,对我们产生更加积极的影响……”“愿‘我不能’先生安息吧,也愿我们每个人都能够振奋精神,勇往直前!”孩子们都这样说。
我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震动。我想,这一天也将深深地印在每个孩子的心上,以后,每当他们在无意中想要说出“我不能……”的时候,应该就会想起“我不能”先生已经死了,进而去努力探寻积极的解决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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