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住南京凤凰西街的李女士,宝宝4个月大,可奶水天天不够孩子吃,这成了她一大烦心事。“宝宝刚出生那阵子奶水还勉强够孩子吃,后来奶水就越来越少了。如今孩子正是能吃长身体的时候,孩子又不肯喝奶粉,经常饿得哭闹,真急死人。”
李女士听说网上可以购买别人的奶水,于是上网搜索了一下,发现网上卖奶水的广告还真不少。她也在网上联系了几个人。但是网上的奶水到底能不能买,让李女士进退两难:“谁知道卖奶水的妈妈有没有病?出售的奶水会不会掺假?”于是她在微信群和朋友圈里进行咨询,答案众说纷纭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买家:价钱可接受,安全有隐忧
根据李女士的介绍,记者登录二手交易网站闲鱼网,输入“母乳出售”的关键词,弹出了上百条相关信息。其中,除了奶瓶、吸奶器、奶粉等交易外,来自黑龙江、江苏、重庆、北京等全国多地的不少卖家直接售卖母乳,并附上图片和介绍。
在淘宝、58同城等网络交易平台上,都有很多这类卖家。几乎所有卖家都表示所售母乳是自己在哺乳期挤出的。记者注意到,在网上销售母乳的卖家,会公布详细存奶过程。这些奶其实为冷冻奶水,妈妈把过多的奶水存放到母乳袋后,在上面标注上日期,一般可以保存3个月。
这样的奶水,究竟如何给宝宝吃呢?一位卖家特别进行了说明:“放在40℃以下的温水里加热,不可以用太热的水,这样会破坏奶里的活性免疫因子。”
“看上去挺健康挺卫生的!”李女士用自我安慰的语气说。至于售价,她觉得完全可以接受。每袋100ml,开价10元,也有200ml售价在50元左右,价格不一,但可网上议价。
“早就知道网上有售卖母乳的信息了,有人卖母乳,也有人求母乳。”记者采访到家住南京河西的陈静女士,她说自从今年6月怀孕以来一直在研究奶粉,在朋友圈子里的确也有人在买母乳,还夸张地说买回的奶水营养太丰富了,孩子喝了后长得快而且少生病。
“不过,我即便产后奶水不足,也不会买奶水,万一她有传染病怎么办?”陈静所说的担忧,也正是许多人的疑问。陌生人的奶水,怎能叫人放心?陈静说,她身边就有人购买了母乳,但后来觉得味道不对,就再也不敢买来喂孩子了。
卖家:宝宝吃不完,浪费挺可惜
“金水、银水,不如妈妈的奶水,这早已得到全世界所有医疗卫生机构的一致认可。”南京市妇幼保健院营养科主任戴咏梅说,母乳安全、卫生、营养,6个月以内的孩子完全不用添加任何辅食,母亲的奶水就能够满足孩子的生长发育需要。所以世界卫生组织一直大力提倡母乳喂养,并专门设立了“母乳喂养周”,宣传、推广母乳喂养的好处。
南京鼓楼区网友“不偷腥的猫”表示,自己在今年9月底当上了妈妈,女儿出生时6斤3两,现在体重8斤3两,非常健康。“没想到奶水充足小宝吃不了。希望能给有需要的宝宝。每天拔奶很辛苦,能为宝宝换点尿不湿钱也好。”这样的说法,也是好多卖家的声音,他们表示出售母乳并不是想挣什么钱,主要是因为奶水非常充足,娃娃根本吃不完,不卖有些浪费。
记者调查发现,对于大家关注的奶的品质和安全问题,几位卖家这样解释:“本人身体健康,无任何疾病,每次奶挤出后不久上面都会凝结一层油。”“用的都是品牌母乳袋,奶的质量保证好,非常壮娃娃。”“平时饮食注意,有补充各种所需营养,因为代购食品,所以办有健康证,安全放心……”记者注意到,为了打消买家的顾虑,卖家们大多会贴出冻奶实物、所用营养品等。
专家:安全没保障,最好别去买
为了宝宝的健康,最好别去购买陌生人的母乳。南京妇幼保健院戴咏梅说,研究表明,乳汁也会传播一些疾病。比如母亲如果是乙肝患者,那么她的奶水中就会含有一定的乙肝病毒,宝宝喝了含病毒的乳汁就很可能被感染。患乳腺炎的妈妈也会通过奶水将细菌传染给孩子,导致孩子胃肠炎、腹泻等。而且日常保存、销售过程中,奶水会不会变质、污染等,也很难保证。
“严格地说,人体母乳不能作为商品进行经营。”江苏中湖律师事务所任立春律师对此表示,根据《食品安全法》第三十五条国家对食品生产经营实行许可制度,从事食品生产、食品销售、餐饮服务,应当依法取得许可。那么,母乳作为商品进行售卖,是无法取得经营许可证的,卫生部门亦规定人体母乳不能作为商品进行生产经营,私人贩卖已涉嫌非法经营。
“‘母乳’是法律法规明确禁止的交易标的物,因此买卖母乳是违法行为。不过,因为是在网上销售,不太容易追究。”江苏省社科院法学所法学博士李小红副研究员表示,人奶属特殊物品,母乳的来源,有很多不可确定因素。一旦出了问题,买方得不到在合法买卖中的权益保障。同时,如果因此违法行为导致婴幼儿重大人身伤害的,相关主体还可能因触犯刑法而受到惩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