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家园街道松榆西里社区有一位七旬“孝顺学生”,上个月刚刚为“老师母亲”庆贺百年高寿。邻里们提起他无不竖起大拇指,一年师生缘换回29年不离不弃的侍奉,劲松四中退休教师宋金萍照顾小学老师钟炳 (见图)的事迹在当地已经传为佳话。昨日,记者走进宋金萍的家,听他讲述这段绵延不断的师生情。
活到百岁全靠学生
钟老师的小屋空气清新、纤尘不染,床上放着饼干盒子,“钟老师爱吃零食的习惯自打年轻时就有,点心、山楂片要时时备着。”宋金萍总能想得周到。百岁老人钟老师说话中气十足、指甲干净,虽然双目失明,却习惯性地带着老花镜。潘家园街道工作人员去看望她,听到屋里人多,老太太很开心,突然蹦出一句“Thank you very much”,把大伙都逗笑了。
钟老师床头旁放着椅子,椅子上摞着大行李箱,这是宋金萍怕她掉地上专门设置的。床尾旁放着宋金萍制作的坐便器“座椅”,座椅下面垫着砖头,位置刚刚方便钟老师将身子移过去。“要是没有你,我哪能活到现在!有你在,我越活越年轻。”老太太毫不吝惜对学生的赞美和感谢。
一年师恩终生回报
1956年,宋金萍在王府井八面槽小学(后改为王府井小学)上六年级,钟炳 成了他的班主任。“钟老师的管理方法和其他男老师不一样,把学生当自个儿孩子关心。当时我是班长,协助老师管理班级,所以钟老师对我也更加关照,有时候会从萃华楼买烧饼、油条给我当早点。学校组织老师春游,别的老师会带上自己的小孩,钟老师就带着我去。”宋金萍回忆说,他从钟老师身上不仅学到了知识,也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。
钟老师从小就读教会学校,终身未嫁。后来宋金萍考入北京体育学院,每个星期天他都去看望体弱多病的钟老师。有一次,他刚进门就看到钟老师头痛得撞墙。送往医院检查,原来钟老师患了严重的青光眼,得摘除左眼球。手术时,宋金萍责无旁贷地在亲人一栏签字,这一签,仿佛签下了终生的责任。1983年,宋金萍女儿宋旸1岁了,他的妻子杨慧芳单位分给她一套房,“终于有地方、有条件把钟老师接到自己家里养老了。”宋金萍和妻子商量,善解人意的杨慧芳马上同意了。
对老小孩儿全靠耐心
照顾上了岁数的老人,总要有些牺牲奉献精神。为了让失明后的老师不至于陷入“黑暗世界”,宋金萍特意为老师买了台收音机解闷。不过看不见亮儿的钟老师往往昼夜颠倒,晚上听收音机,和“钟奶奶”一屋睡的宋旸休息不好。不过宋旸从不抱怨,顶多裹着被子窝在客厅里睡。钟老师年纪越来越大,总有些小孩儿脾气,有时候把卫生纸撕碎,弄得满床都是,希望大家围着她转,更关注她。每当这时,宋金萍总是默默地把东西收拾好,毫无怨言。为了保证独自在家的钟老师安全,宋金萍家里常年没有装修,家具也没挪动过,老人一路摸着熟悉的家具,就能找到想去的地方。
“第一次听说老太太不是老宋母亲,而是他老师时,我真的很感动。”59岁的燕秀兰阿姨是宋金萍20多年的老邻居,“我的公婆也瘫痪在床,所以我知道,伺候老年人太不容易了,更何况宋老师一照顾就是将近30年。宋老师就是现代‘活雷锋’!”
记者:张璐/文 王颖/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