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毫无征兆罹患肾病,半年后又迅速恶化为尿毒症,24岁的葛丽为了“回家能有妈叫”,毅然决定捐肾救母。手术成功且术后恢复良好,如今这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重获昔日温馨。
晴天霹雳措手不及
2006年一个夏日午后,母亲彭兴菊给葛丽打来电话说,自己“刚晕倒在地躺了半小时,脑袋磕个大包,现在尿失禁,浑身是汗,还哆嗦”。
葛丽猜测一向身体健朗的母亲可能患了心脑血管疾病,但怀柔第一医院检查后告知“是肾的毛病,区里看不了”,转到友谊医院后,彭兴菊被确诊为肾功能不全并开始接受治疗。血液透析费用昂贵,家底花光不算,三四个月中葛丽还欠下亲朋好友近十万元,但母亲的病情仍以超乎她想象的速度急剧恶化,半年后转为尿毒症。彭兴菊回忆,“一天到晚数不清吐多少回,所有内脏都疼,眼睛也几乎失明,看人只有个影儿。”病痛折磨下,她不止一次产生轻生念头。
独女救妈不惜代价
2007年2月,医生告诉葛丽,如果再不换肾,彭兴菊至多还能活半年。“母亲才43岁,我一下就蒙了,我要真没了妈可怎么办?”一小时之内,她作出决定,“不用再等肾源,我给她,多少钱也要做这个手术。”
此后一周,葛丽以“照顾住院的婆婆”为由,瞒着妈妈去做配型检查。从前一见血就起鸡皮疙瘩的她被抽了足足八管血,手指压着棉球,臂弯里还挎着两三个包,葛丽在医院走廊里感到孤立无援,“这种日子才开头,往后更难,所以得坚强”。拿到最后一项合格结果,葛丽告诉妈妈“我给您一个肾”,没想到母亲当即放声大哭,“我宁死也不要你的肾。”女儿则跪地央求“我只要回家能有妈叫”。
手术成功重获幸福
9月13日葛丽先于母亲进入手术室,“我没害怕,怎么着我都死不了,只要我妈不排异就成。”一觉醒来后,她转头看到在斜对角床上的母亲。“妈?”“这儿呢。”“没事吧?”“没事。”“疼吗?”“不疼。”这是手术成功后母女首次对话的全部内容。
次日麻药过劲儿,病痛猛烈袭来,葛丽被痰卡得喘气都困难,女儿的呻吟让母亲万分心疼,“她发现我哭之后就忍着不出声了,第四天刚能下床就来喂我喝粥,一手还捂着刀口。”说到这里,彭兴菊再度哽咽。如今这对母女身体健康状况良好。彭兴菊和术前一样,边操持简单家务边帮葛丽带孩子,定期去医院复查并领取抗排异反应药物。而葛丽也完全恢复正常工作,“虽然经济压力还是不小,但这个完整的家保住了”。她还表示,将来自己百年后愿意捐赠所有可用的器官以帮助更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