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
怀集两兄弟因救人受了伤,哥哥逐渐康复,可弟弟昏迷近两个月,至今仍躺在病床上,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。
虽然新兴县六祖镇镇政府垫付了治疗费,但受伤的兄弟俩是家里最主要的经济支柱。他们一病倒,大哥、二嫂和老三的女友24小时轮流看护,也没法打工,一家人断了生活来源。
目前,家中有6人(包括两个需照顾的孩子)租住在医院附近一间不到6平方米的“蜗居”中,日常生活来源没了着落。
自豪:
一家两兄弟见义勇为
今年6月1日,新兴县六祖镇龙山塘村村民在清理废弃了几年的凉果废渣池时,疑受池中沼气之类的有毒气体影响当场有人晕倒。正在附近打工的怀集人李聪森、李摄森两兄弟听到呼救声,马上赶到现场参与施救。
池子较深,两兄弟毫不犹豫地踏上梯子往下爬,没想到意外发生了,李氏两兄弟也吸入不明气体晕倒在池内。弟弟李摄森当时脸朝下从梯上摔到池里,吸入了池中的脏水,呼吸一度暂停。当地村民将兄弟俩救出池外,及时赶到的干警和医生为他们做了心肺复苏,随后迅速送医院抢救。
“两兄弟当时都是出于本能反应,急着救别人匆忙下池,完全将自己的安全置之度外,被当地政府认定为见义勇为。”李聪森的妻子阿英说。
揪心:
弟弟疑中毒近两月无意识
经过抢救,6月3日晚李聪森醒过来,并于6月底康复出院。让一家人着急的是,李摄森由于脑部出现严重积水一直昏迷,6月18日被转入南方医科大学珠江医院神经内科治疗。“他的病情比较严重,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。”李摄森的主管医生、珠江医院神经内科医学博士吴多斌说,他的脑部损伤可能存在多种因素,一种是吸入有毒气体中了毒,另外他从梯子上脸朝下栽入池中,头部也可能被摔伤;而据称当时池中还有一些沉积多时的脏水,他误吸脏水入肺,呼吸一度暂停,造成脑部严重缺血缺氧,导致昏迷。
不过,转院至今一个多月,各项治疗一直在积极进行。在女友阿焕看来,李摄森最近似乎稍稍有了起色。“几天前,他的眼睛睁开了。”但即便如此,站在病床边,阿焕再怎么叫男友的名字,他还是没有反应。她试着去碰他的手,他微微往回缩。这种若有若无的微妙变化,让阿焕看到了希望,但这希望却又是如此的模糊。
“这一点点反应可能只是自发的生理反应。”吴博士认为,“病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?实在不好说。”
困顿:
家人辞工照顾医院旁蜗居
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李摄森,吃喝拉撒、翻身擦洗,送去做肌肉训练,几乎一天24小时都离不开人。目前,新兴县六祖镇镇政府垫付了治疗费,但他的陪护和营养补给都由家人承担。
为方便照顾李摄森,他的大哥以及女友阿焕都来到广州,但两个人还是忙不过来。二嫂阿英跟出院不久的二哥李聪森放心不下,拖家带口也过来帮忙。一大家子6人(包括两个不到3岁的孩子)租住在珠江医院附近庄头肉菜市场旁边一间不到6平方米的蜗居中。白天,阿英一早起来买菜,给小叔准备一天四顿营养餐:鱼、肉、蛋、菜都煮一点,然后捣成流质,交给医护人员用针头一点点推到小叔的胃里。大哥和阿焕则一早一晚在病床前轮流照顾李摄森,两个小时帮他翻一次身,换尿片、擦身、送他去做康复治疗。
6平方米左右的“蜗居”只放得下一张上下两层的铁架子床,床尾就是临时的“灶台”小桌子上搁个电磁炉,小椅子上放个电饭锅。剩下的一点空间,再站进两三个人都难以转身。阿英准备饭菜时,两个不到3岁的孩子在一旁玩,由于空间太小,不时碰上床架。
白天,阿焕回来歇脚,男人们就得先回避。晚上,阿焕在医院陪男友,大哥去别处借宿,阿英一家四口有了“独立空间”。但她只能和两个孩子睡在一米宽的小床上。实在太挤了,大人小孩都睡不好。昨天,她买了一张简陋的行军床,支在铁架床边,屋里就全满了。
亲朋已借遍
生活无着落
“我丈夫和小叔本来是家中最主要的劳力。他们病倒后,不但家里断了经济来源,而且我和大哥、阿焕要轮流看护他们,没法去打工。”一家人无收入,令阿英实在发愁。作为天天买菜做饭的“当家人”,她对家里经济的拮据体会最深掐指一算:一个病人,另加4个大人两个小孩子,光是营养费和最普通的饭菜、日常用品,在广州他们一天起码要花100元。这已经省得不能再省了。“但能借钱的亲戚朋友我们都借遍,已经借无可借了。”
无论如何,病人每天的营养还得跟上,不然后续的治疗更不理想。同样让阿英着急的是,乡下的公公婆婆自从知道丈夫和小叔出了事之后,头发都白了。阿英告诉记者,除了跟在身边只有1岁多的儿子和3岁的女儿,她9岁的女儿和7岁的儿子还在乡下由公公婆婆照看。这两天,她打电话回乡下,一对儿女告诉她:爷爷奶奶为小叔的病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。
“这么大一个家不能散。小叔目前的困难我们一家人必须一起扛。可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?医生也说不准。我们该怎么办?”阿英哭着问:“谁能帮我们一家人渡过难关?”